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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不敢再提
 “是你是你是你,”阮知涵已经想不起他的更多糗事,连忙阻止,“我不管,就是你。我要睡觉了,你有事快点说。”黎清凡能想象出她气急败坏的样子。

 毕竟她是个娇气还喜欢耍赖的大小姐,他见好就收,不继续招惹她了,“这周末是我的生日,想请你来参加派对,你有空吗?”他正经地说话时,说出的话还勉强能听。

 阮知涵平躺在上跷脚丫,“既然是这样,那我肯定去啊。”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,情却是深厚,好歹给她抄过那么多作业,她没理由不给他名字,她思索一下,“不过我得问下晏澄哥哥,说不定他给我安排了任务。”

 黎清凡愣了愣,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不陌生,阮知涵以前常提起他,他望着不远处装在精致透明礼盒中的限量款草莓熊,声音低了些,“好吧,你如果来的话,提前跟我说一下。”阮知涵扯过被子盖上,“我肯定去的,晏澄哥哥真的很好很温柔。他肯定会同意我去。”

 黎清凡听她夸赞着一个陌生的男,不生出点排斥感,他的呼吸浅浅,想了很久,终是没有追问。

 ***阮知涵发现他的沉默,虽然她不知具体缘由,但是,有她在的地方绝不会冷场,她调整好姿势,改为趴在柔顺的被面上,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黎清凡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 他记得阮知涵从前就很喜欢提起这位哥哥,她描述过晏澄无数次,分享过两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和童年趣事。从中,不难听出她的仰慕和喜爱,无形之中,甚至混杂了依赖感。现在,她来参加派对都得征求晏澄的同意,他很难确定二人的关系。

 她口中的晏澄哥哥,似乎才比她大两三岁吧,年龄也很合适呢,他仰望窗外的天空,漆黑的夜幕中,有黯淡的星光,弱得几乎快要看不见,他问:“你放学后有空吗?”

 “有是有啦,”阮知涵掰手指算着时间,为难道,“但我应该不能跟你去玩,因为晏澄哥哥说,我每天晚上八点要准时开始学习。”

 黎清凡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,莫名的不适感冲昏他的理智。连学习时间都能安排,很难想像两人的关系进度,他深一口气,决心探究个清楚明白,真要是他想的那样,他就能彻底死心,跟她做朋友,“你们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?怎么好像住在一起一样?”

 阮知涵眨了眨眼,新奇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黎清凡被她问得哑口无言,心里更是着急。可一回想,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,平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马大哈…兴许是听者有意,说者无心。

 “你不是说他会给你安排任务吗?”阮知涵一拍额头,她都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,“对哦。我现在住他家里,方便他教我。”黎清凡得到答案,非但没有平静下来,反而开始恍神。

 他与阮知涵已经一个月没见面,平时学业忙,偶尔有空才能跟她联络,两人间的距离自然越拉越远,他握着发烫的手机,掌心热得厉害,“既然是这样,我们周末见。”

 “嗯…”她欣然应允,“周末见!”晏澄今晚提及阮知涵薄弱的时间观念时,曾说过希望她能自主地做程规划。

 她之前还因没有学习以外的事件可写进程表而苦恼,现在可算有了,便将黎清凡的生日派对列入本周程,重要程度为一级。

 与之相应的,购买黎清凡的生日礼物作为另一项程要务,重要程度为二级,她习惯直来直往,行事方式像竖立的管子,出现苗头,就能看见结尾。

 忍耐了一夜,阮知涵早起洗漱完,换上校服直奔楼下。餐厅圆桌上摆放着两份早餐,西式炒蛋三明治和牛属于她,小米粥属于晏澄。

 她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两份餐点,走过去搅了搅粥,热腾腾的雾气扑脸,米香四溢,她肚子里的馋虫即刻苏醒,暗想着,他一定是在英国吃太多黑暗料理了,回国后好像基本不吃西餐。

 晏澄起晚了点,迈入餐厅的那一瞬,见她鬼鬼祟祟地围着小米粥转,很想敲敲她的脑门,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,吓她一跳,直出老鼠见猫似的惊恐表情,他拉出一把椅子,示意她坐下,“你再慢点,又得迟到。”

 阮知涵献宝般指指那碗粥,“我帮你吹凉了。”晏澄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,根据他对她的了解。

 无非是无聊玩,反正对她来说,万物皆可玩,他眼神中所表的不信任,看得她心虚。阮知涵坐进他安排的椅子上,低头认真地用餐,她切开三明治,大脑放空片刻,猛地抬头,直勾勾看向晏澄。他不明所以,“怎么了?”

 她的情绪转换极快,脸上的笑容刹那间绽放,清清嗓子,“我这周有些重要程要办。”阮知涵的神情过于骄傲,晏澄的眼皮跳了一下,直觉告诉他,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
 至少,他不会认为那是件好事,她抬着头,装模做样地整理百褶裙裙摆。晏澄所见的画面,是她那双手掩在桌下来回挪动,捣鼓着某样东西。

 她的个性古灵怪,他唯有主动给她台阶下,“说吧。”“我的好朋友过生日,我准备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。”

 晏澄点头,尽管他的角色发生变化,逐渐开始兼任她的生活老师,然而,他并未对她的日常人际往来提过任何意见。

 “还有,”阮知涵继续说,“我准备给他买礼物,我们晚上去逛街好不好?”她的语气稀松平常,浑身散发着惬意的气息。两人交谈的内容亦是充满日常气息,偶尔还会表现出亲密的迹象,仿佛是情侣在商量给共同好友庆生。

 晏澄意识到她对自己的依赖,时而庆幸,时而不安,他不合时宜地忆起归国后她两次挽住他手臂的情境,她的眸子总笑得弯弯的,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,他不确定。

 她对他是纯粹的亲情友情,或是也生出几分青春期懵懂的悸动,他说:“好,让司机送你去。”阮知涵闻言,却不愿意了,“不行啊…晏澄哥哥,你跟我一起去吧。”

 晏澄想知道她的理由,“为什么?”阮知涵坦诚道,“他是个男生,我不知道该给他买什么。”她的眉毛很灵活,纠结时。

 就会拧到一块。透过她皱起的眉头,晏澄看穿她的想法,她大抵很在意那位所谓的朋友,此时,正真心实意地为礼物烦恼。

 他的手颤了颤,为掩饰起伏的情绪,缓缓吃粥,入口的粥许是真被她吹凉了,他感觉不到它的温度。舌尖碰到寡淡无味的软烂米粒,忽而,有些难以下咽。他放下勺子,“我有事。”

 她满怀期待地说,“可是…”晏澄淡淡瞥她,口发闷,她的表情生动自如。她身上永远都有旺盛的生命力在涌动,而他厌恶失控与放纵,或许,他不该想太多。

 ***晏澄不愿把话说得太直白,他拿来温热的擦手巾,仔细地擦拭手上不存在的污渍。阮知涵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模样,解读出些许抗拒,她吃着三明治,味如嚼蜡。

 抬眸间,发现他浓密的睫仿佛眼底的霾,目光凝视着银色餐具,竟有几分锋芒,她不敢再提,料想他应该真有烦心事,不过是给黎清凡买份礼物嘛,她别用这事来烦他了。  m.eA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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